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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下一刻就五指撑开,龙气穿出指隙,慨然作吟!
地藏五指而四隙,掌缘之外是因果的空。
四尊中央黄龙仿佛越千山而来,涉万水而至,穿出四隙,昂然呼啸,直扑地藏面门。
干涸枯泉笼罩在沉暗的晦影里,绵密的梵歌变得隐约。
在无边黑夜正中央,有唯独一片的灿烂金黄。
如此辉煌光耀,那光芒有灵而走,几乎爬上地藏的衣角!
此地哪里是幽冥,这一刻分明是帝宫。
地藏掌覆帝宫,也被帝宫所覆。
祂叫姬凤洲礼佛,姬凤洲宣祂入殿!
皈依还是臣服?!
探出指间第一隙的中央黄龙,睁开堂皇而威严的眼眸,龙须轻轻摇动,只是偶然的吹息,便鼓起了东方明庶风!一霎万物生,更有枝叶长,轰隆隆隆!在这十万里战场的正东方,于连绵的神山之前,落下一座春藤缠绕的石质牌楼。
牌楼有匾,道字天成,其曰——东天门!
穿出第二隙的黄龙吹南方景风,穿出第三隙的黄龙吹西方阊阖风,穿出第四隙的黄龙吹北方广莫风。
与之相对应的另外三座石门也从天而降,圈地而拦山。
此即东南西北四天门!
说是投影,也见真威。
此门阻诸天万界于现世外,要围地藏于笼中。
既困地藏于此地,也立地为线,不许这个范围之外的幽冥神祇再靠近。
天师守天门有责,在守门的责任下,也自然拥有相应的权力,比如阻止资格不足者、身份不明者过天门,比如诛杀强行闯关者,这都是现世所赋予的权柄,所以也能够调动相应的天道力量,此即现世天权!
四方一框,一世压肩。
地藏的身形明显下沉,整个黄泉旧址都下陷。就连蹲踞在祂脚边的那条白犬,都停止了血肉的变幻,一时匍匐不动。
姬凤洲以三清玄都上帝宫为躯壳,填国势为血肉,以强军兵煞为盔甲,用天师之现世天权为剑,一剑要叫地藏跪低!
但又闻怪诞嘶吼,神圣梵歌。
千丈之天神,万丈之龙身……一尊尊强大虚影,两两而立,仿佛随天门伴生,正正拦在四座天门之前。
天众、龙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
天龙八部守四方天门!
真说不清谁是囚笼,谁是囚徒。
厮杀的双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捕捉,各自逃脱。
这是一念之间发生的争斗,也是千万次、千百载的选择。
在这样的时刻里,地藏忽然低头,祂低头似是在世间至尊的殿堂里向景天子行礼,可祂低头也是这一尊黑衣僧人,贴近自己的指缝。
这是非常矛盾的感受——
祂覆掌为笼,俯瞰笼中的囚徒。祂同时也在堂皇大殿,向中央天子稽首。
但总之在这一刻,祂看到了姬凤洲的眼睛。
这一战的关键不在于此刻的厮杀,而在于这场战争背后的因果。
佛以大慈悲度世人,世人何以度我?
哗啦啦!
轰隆隆隆!
时间是一条不回头的河,不眠地呼啸在永恒之中。
而地藏亦是永恒。祂的眼睛蔓延出不可计数的因果线,是不朽扁舟,似鱼群逆流,沿着时间的长河回溯。每一条因果线,都牵扯不同的时空支流,每一种现在,都是由繁杂的过去汇聚产生!
过往种种,是如今的根由。
而祂在时间长河里回望,一眼万年——
不是这个,非为此因,与此无关,非也非也非也!地藏眸光疯狂闪烁,时间之潮往回推涌,因果如书页页翻过!
真经难求,真相何在。
谁在谋佛?!
哗啦啦!
一道浪头张如兽口,迎面扑落。
……
……
哗~!
一盆掺了特殊药物的冰水,泼在了缉刑司道台司首黄守介的脸上。
让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有了本能的抽搐。
“他已经死了。”狱卒以乌黑长针扎在他的眉心,片刻之后如是说。
桑仙寿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他早知道是这个结果。
这实在是无法让人愉快。
地藏逃封当然不能由他来担主责,负责维护封印的四大天师,哪个都比他责任重大。他只是洞真的境界,还在“看到真不朽”的过程里,远远无法企及真正的不朽。地藏从来不是他的囚徒,他只是个看门的狗。
说白了,封禅井中月什么时候有了动静,他的责任是叫唤一声。越及时越好。
即便是在黄守介这条线上,欧阳颉的责任也远大于他。
但不同的地方在于——欧阳颉哪怕下野,也多的是人支持。他一旦失势却必死无疑。
同样执掌一个衙门,甚至同称为“皇城三司”。实际上却有天差地别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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