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章 忠犬的迷茫  诸天影视从四合院开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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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哥孙玉厚家忙活的热火朝天时,对于孙玉亭而言,眼前的日子却依旧像一场光怪陆离,无法醒来的噩梦。

    生产责任制已经推行了大半年了,可孙玉亭仿佛被这场农村的巨变炸惜了头,患上了严重的“脑震荡”,迟迟无法从过去的集体幻影中挣脱出来。

    失去了那个曾经无比亲密的“集体”后,孙玉亭就感觉自己像个没娘的孩子,整日灰头土脸,蔫头耷脑。

    往昔双水村无论大事小情都少不了他孙玉亭的身影,振臂一呼便能聚集人开会的重要人物,如今走在村巷里,人们甚至懒得跟他打个招呼,仿佛他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透明人。

    哼!想当初双水村哪件事能离得开他孙玉亭?谁能料到转眼之间他就活的如此不值钱,如此落寞?

    他疯狂地眷恋着过去的岁月,那时虽然常常吃不饱,穿的暖,可心里是畅快的,是有奔头的!而现在,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给勾走了,只剩下一具无所适从的空壳。

    起初孙玉亭根本提不起半点精神,独自出山去种那分到户的地。他不是闷头睡在破炕上长吁短叹,就是跑到村前的公路上,异想天开地盼望着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天大好消息”,比如集体又要恢复了。

    但凡村里来了个下乡干部,他立马趿拉着那双破鞋,飞快的跑过去,急切地打听政策是不是又要变回去了?

    就在全村人几乎都忘掉一切,发疯似的扑向自家光景的时候,双嘴唇恐怕只有孙玉亭这个魔怔的家伙,还在固执的关心着“国家大事”。

    每天孙玉亭都要雷打不动的跑到金家湾那边的学校,把报纸拿回家,一张一张、一字一句的仔细翻看,渴望能从字里行间找到一丝一毫能恢复到过去的迹象。

    然而,孙玉亭她注定要一天比一天失望,社会不仅没有往回走的迹象,反而朝着一个他完全陌生的方向,越走越远了。

    既然世道看来是没希望再变下去了,孙玉亭也就无法继续再跟现实赌气。一个明摆着的现实问题摆在眼前,他们一家五口总得吃饭,他没办法再在土炕上继续“装死狗”了,他老婆贺凤英首先就不能让他安宁。

    贺凤英虽然过去和他一样都是热血的战友,但如今看来,他终究是个妇道,人家一旦是的世道变了,这个女人立刻就把自家的光景日月看得高于一切,她开始毫不留情的咒骂孙玉亭:

    “你这样半死不活地躺着装死,这一年下来是想叫老娘和你那三个娃喝西北风吗?你睁开你的死鱼眼,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人家的地都快种完了,咱家的还干巴巴摆在那儿呢,你等着谁发善心来替你种吗?你个废物!”

    贺凤英的骂声虽然刺耳,但却话糙理不糙。孙玉亭无可奈何,只好蔫头耷脑的扛起那把陌生的镢头,第一次为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出山了。

    孙玉亭过惯了红火喧闹的集体生活,如今,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山里劳作,一整天都把他寂寞的心慌意乱。四周山野静悄悄的,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极遥远的地方才偶尔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牛声。

    孙玉亭心灰意冷的干了一会儿活,就忍不住圪蹴在地梗上,抽上半天闷烟。他甚至有点羡慕在地里觅食的乌鸦,瞧他们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的挤在一块,多好!

    好不容易连刨带挖的把地整理好,新的苦恼又来了。孙玉亭过去别看一直领导大队的农田基建队,可那都是指挥别人干活,真轮到他自己动手做这些具体的农活,反而是相当生疏。

    别的先不说,连下籽种都成了难题。点种还可以,一撒种就完全没了分寸,一个小土坑,他几乎把一大升麻子全都撒了进去。最后,他只好厚着脸皮去找大哥孙玉厚,求他帮忙完成这些需要点技术的农活。

    可是孙玉厚砖窑生意火的一塌糊涂,就连自家的地都是雇佣别人帮着种的,他哪有空搭理自家弟弟?最后他把在家闲的五脊六兽的王满银给派了过去,可即便是王满银,做起农活来也比孙玉亭强多了。

    每天在山里承受完孤单的劳作,晚上回家吃完饭,孙玉亭也无法立刻躺在那破炕上去睡觉。他总觉得晚上还应该有点什么事,心里空落落的。

    孙玉亭丢下饭碗,便又习惯性的趿拉着自己那双破鞋,丧魂失魄的走出大门。鬼使神差的,他发现自己又走到了大队部。

    哦,他是来开会了!以前几乎每个晚上,他都要在这里主持傍晚上的会议。现在习惯使然,他竟然又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这里。然而,会议室门上那把冰冷的大铁锁,无情的在提醒着他:这里再也不开会了!

    夜晚格外的寂静,劳累了一天的庄稼人,在吃完晚饭后,早早便进入了梦乡,只有东拉河水在黑暗中不知疲倦地哗哗流淌。

    月亮在云层中穿梭,大地一片朦胧。孙玉亭一个人惆怅地立在黑黢黢的大队部院子里,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他索性在会议室的门台上,点燃旱烟,在弥漫的烟雾中,一遍遍缅怀那些早已逝去的,轰轰烈烈的日子。

    通常要过很久,孙玉亭才怅然若失地从大队部院子里转出来,他像个梦游者一样,蹒跚在昏暗的道上。这时,他往往仍然毫无睡意,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迫切地想找个人说说话。但他知道,村里已经没人有兴致跟他

    讨论那些“国家大事”了。

    这种时候,孙玉亭总是会自然而然地想起自己曾经的主人田福堂,作为一条忠犬,这是已经融入到他骨子里的应激反应。

    可是当他满怀激情地去找了几次田福堂后,他沮丧的发现,连自己的主人也变了。田福堂似乎也彻底失去了和他讨论国家大事的兴致,甚至对他的深夜到访,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厌烦情绪。

    这个世界真的彻彻底底的变了样,只剩下孙玉亭还固执地停留在过去的旧时光里,无所适从。

    田福堂看着眼前这个趿拉着破鞋、耷拉着脑袋,一副丧魂落魄模样的孙玉亭,心里真是又气又恼,同时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他感觉这孙玉亭简直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都什么时候了,还沉浸在过去那套里

    不出来?

    可是气归气,恼归恼,这家伙毕竟是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跑了这么多年,指哪打哪的老部下,看着他如今这人嫌狗不待见的落魄样,田福堂心里终究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决定耐着性子再敲打他几句:

    “玉亭,你说你整天晃荡个啥呢?魂都让鬼给勾走了?”

    田福堂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把蹲在墙角吧嗒着旱烟的孙玉婷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眼神迷茫又委屈地看着田福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集体”、“国家大事”之类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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