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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橘子味儿这么重，只怕肉酸得很。
    “红瑚，把橘子都剥了，肉别吃。”脑袋难得清醒些，莫商商提着力气说道。
    红瑚见她喜欢，急忙把剩下的橘子也剥开，把橘子皮放在床边，让莫商商闻着那味儿。
    莫商商闻着味儿，脑袋又清醒几分，连那闷闷的疼也弱了几分，果然橘子皮能让人身心愉悦。
    红瑚不是很喜欢橘子皮的味儿，见小姐脸色都好了些，心下松了口气，瞧着桌上一个个汁水饱满的小橘子，有些想吃。
    比起橘子皮，她更喜欢橘子肉。
    莫商商知道不是自己身体好了，只是闻到喜欢的气味才觉得轻松些，她也抓紧这会儿的轻松，想了想自己心里的疑惑，红瑚说万俟无生给了她药，但之后就没给过她，难道这家伙是想吊着她命，让她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才好控制？
    可是……
    莫商商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从昨天早上醒过来她就有这种感觉，但脑袋一直混沌着，当时想不出来，隔了这么久，现在就更想不出来了。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难受，无奈莫商商只好停止想这些，反正现在万俟无生没有要把她怎么样的意思，她也不用太着急，要是先把自己给作死了，那就亏大了。
    放弃想这些费脑筋的东西，莫商商刚想让自己轻松下，就瞧见红瑚瞄着那橘子，她忍不住笑了下：“喜欢就尝尝。”
    以莫商商品尝橘子多年的经验来看，橘子皮味儿越重的橘子越酸，但她也知道，这人馋起来，如果不吃到嘴，就会一直惦记着，就算别人说酸也没有用，非得亲口品尝过才知道厉害。
    因此她没有提醒红瑚。
    红瑚有些迟疑的看了眼莫商商，抿唇拿了个过来：“小姐你要不要尝尝？”
    “不了，你自己尝吧。”莫商商急忙拒绝，她原本是不怕酸的，还喜欢吃酸橘子，但鬼知道这个身体怕不怕酸，要是怕酸，她不是得被酸惨，再说她身子还没好，不能吃这些生冷的东西。
    红瑚这才扳开个橘子，在莫商商紧张的目光里吃了瓣，顿时被酸得眉眼都挤到一块去了。
    看吧，果然是酸的，还特别酸！
    莫商商忍不住想笑，又不敢放开了笑，只抿紧唇抽着唇角，额角一下下的疼着，她错了，她应该提醒红瑚的，这样笑着好难受。
    红瑚咬牙把橘子咽下去，说什么也不碰剩下的了，看见莫商商憋着笑，还没明白过来她在笑什么，只担心她笑坏了身子，急忙替她顺着气：“小姐，你别笑了，当心笑岔了气。”
    刚说完莫商商就被呛到了，捂着胸口咳得头疼欲裂，这下也笑不下去了。
    真是倒霉。
    好容易咳过去，莫商商缩着身子忍受着脑袋里还没有停止的眩晕，满脸沮丧，这真是自作自受。
    偏偏这时候外边又来敲门，声音不大，但在头疼的莫商商耳中，就实在扰人，她眉头皱得更紧，红瑚迟疑了下，还是出去开门，只见万俟无生和楚千行都在外边。
    因为楚千行对人始终都带着三分笑，也比较好说话，所以虽然亲眼见过他杀人，红瑚也没有太害怕他，但万俟无生就不一样，从前晚开始，红瑚对他就彻底改观，只觉得他冷血可怕得厉害，瞧见他就浑身一僵，动了动唇想说话，喉咙里却涩得厉害，发不了声。
    “你家小姐怎么了，怎么咳的这么厉害？我们在外边都能听见了。”楚千行知道这丫头现在怕了表哥，见过表哥那副样子的姑娘，没有几个不害怕的，莫商商算是胆子很大了。
    奇怪，明明她看见表哥就怂得厉害，前天夜里竟然还能那么镇定的跟表哥说话。
    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楚千行暗暗惊奇，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只看着红瑚等着她回答。
    红瑚费力的咽了咽喉咙，小声道：“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就准备准备上路吧。”万俟无生说道，语气淡得让楚千行忍不住侧目，表哥现在对莫姑娘是越来越不露声色了，他这知道内情的，都要以为表哥心如止水，跟别说红瑚这个忧心莫姑娘的丫鬟。
    果然，红瑚听见万俟无生的话，脸色下意识的白了白，楚千行咳了声：“还不快进去伺候你家小姐起身？”
    红瑚闻声急忙跑进去，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硬着头皮回来把门关上，这才紧忙跑进去，扶莫商商起来，给她换上衣裳。
    门外边，楚千行看见红瑚紧张得忘记了大事，扭头忍不住笑出声：“表哥你觉不觉得莫姑娘这个丫鬟挺有趣的，难怪她逃婚，假死也要带上她。”
    万俟无生自是不觉得哪里有趣，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胆小的丫鬟罢了，但见楚千行觉得有趣，不免关心了句：“你喜欢？”
    楚千行止住笑，看了眼万俟无生的神色，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才正色道：“这么有趣的丫鬟，我当然喜欢，不过表哥你可别再给娘写信了，惜云那事表哥你干嘛让人告诉娘？”
    那个女人就是他前半辈子最大的污点，表哥竟然还让人快马加鞭被消息送回悬口关，真是能把人给气死，等他回去，肯定阖府的人都知道他在江左让一个花楼女子给强了。
    真是嫌他不够丢脸。
    “我觉得那姑娘还不错，姨母不喜欢花楼里的姑娘，但肯定会喜欢她。”万俟无生说道，姨母的性子他自是了解，能在床笫之间压楚少将军一头的姑娘，不论是什么出身，姨母都会喜欢的。
    姨母最喜欢烈性的姑娘。
    况且惜云是莫商商的人，既然莫商商不是莫家的女儿，那她的人自然暂且也不在需要拔除的范围内，只要不跟他们作对，待事情了结后带回悬口关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那姑娘外柔内刚，到时候愿不愿意跟他们走，尚且是两说。
    楚千行闻言已经黑了脸，哪里还管万俟无生打的什么主意，话也没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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