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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还在活动，以及……他们下一个目标是谁。”

    “你确定要这么做？”明珂凝视着他，“一旦踏入秘境深层，你就可能遭遇残留的归墟意志。那种东西，能腐蚀神识，扭曲记忆。杜支山靠着对主人的忠诚才勉强抵御，你能吗？”

    贺灵川笑了，笑容苦涩却决绝。

    “我已经失去太多了。师父、师兄弟、杜前辈……还有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如果连真相都不敢面对，那这场胜利还有什么意义？”

    李云间深深看了他一眼，忽而拔剑出鞘，剑锋划过掌心，鲜血滴落在地。

    “我跟你一起。”

    泗海真人叹口气，手中冰轮旋转一周，寒气弥漫：“长风谷欠的地母恩情，我也该还了。”

    明珂仙人最终点头：“那就三人同行。我会在外主持护法阵，确保你们不至于迷失于时间乱流之中。记住，若看到过去的影像，切勿回应。归墟教最擅长的，就是用你最亲近之人的模样诱你入彀。”

    三日后，天象异变。

    乌云压城，雷声滚滚，却无雨落下。屏风秘境入口处的地脉开始自行旋转，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涡，如同巨兽张开的咽喉。

    贺灵川三人身穿辟邪法衣，手持镇魂铃，踏入其中。

    刹那间，时空错乱。

    四周景物飞速倒退，山河变幻，四季更迭。他们仿佛穿越了千年岁月，目睹了一场场被掩埋的历史：

    ??刘一升跪在风露金莲池畔，双手染血，正在刻写最后一道封印符文。他的眼神充满痛苦与悔恨，嘴里反复念叨着：“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一群黑袍人围坐在地下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具与刘一升一模一样的躯体，面容平静，毫无表情。他们齐声吟唱，将一道漆黑如墨的丝线注入那人眉心。

    ??多年后，上官飚跪在这具躯体前，恭敬叩首：“老师，时机已至。”

    ??画面再转，竟是年幼的贺灵川在山谷中奔跑，身后传来母亲的呼唤。可那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化作低语：“孩子，逃……快逃……有人要拿走你的眼睛……”

    “停下！”贺灵川怒吼，挥枪斩断眼前幻象。他的额头渗出血珠，神识几近崩溃。

    “别看！”李云间一把拽住他，“这些都是归墟留下的陷阱！它们在试探我们的弱点！”

    泗海真人催动冰轮，在三人周围布下一层霜幕，隔绝外界干扰。

    但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穿过重重迷障，他们终于抵达秘境最深处??一座悬浮于虚空中的殿堂，四壁镶嵌着无数面镜子，每一面都映照出不同的刘一升：青年时期的意气风发、中年时的阴郁孤僻、晚年时的癫狂暴戾……

    而在殿堂中央，有一团模糊的光影蜷缩在地，形似人影，却不断扭曲变形，仿佛正承受巨大折磨。

    “刘前辈！”贺灵川冲上前去，却被一股无形屏障弹开。

    那团光影缓缓抬头，发出嘶哑的声音：“别……靠近我……我已经……不是我了……”

    “你是刘一升！”贺灵川厉声道，“你是长风谷最后一任大长老！是你与地母立下契约，守护这片土地！你不能放弃！”

    光影剧烈颤抖，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厉哀嚎：“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每一天，每一夜，都有声音在我脑子里说话！它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杀了多少人？我毁了多少誓言？我不知道！我不敢想！”

    “那是归墟教的精神烙印！”明珂的声音透过传音符响起，“他在抗拒，说明他还保有自我！趁现在，用真实唤醒他！”

    贺灵川咬破手指，以血为墨，在空中写下四个大字：**长风永续**。

    这是长风谷历代传承的信条，唯有核心弟子知晓。

    光影猛地一震。

    紧接着，第二行血字浮现：**杜支山曾为你守墓三百年**。

    “呜……”光影开始抽搐，泪水般的光点坠落，“杜师兄……你还记得我？”

    第三行字落下：**地母说，她从未怪你**。

    轰！

    整个殿堂剧烈震动，四周镜子纷纷炸裂，碎片纷飞如雨。那团光影终于缓缓站起，轮廓逐渐清晰，显现出一张苍老而熟悉的面孔??正是年轻时的刘一升。

    “我……我想起来了。”他喃喃道，“我不是背叛者……我是被欺骗的那个。归墟教早就渗透灵山，他们让我误以为地母即将暴走，必须封印。可当我发现真相时，已经晚了……我的身体已经被种下‘影契’，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那你后来是怎么逃脱的？”李云间问。

    “我没有逃脱。”刘一升苦笑，“我只是用自己的神魂撞碎了影契的核心，换来短暂自由。然后我将真正的记忆封入风露金莲池底，自己则主动走入烈焰，让肉身焚尽，只留残魂牵绊契约，等待有人能破解这一切。”

    他说完，看向贺灵川：“你是贺家的孩子吧？你母亲……是为了保护你才死的。因为她发现了归墟教准备抽取你双眼中的‘先天灵瞳’，用来开启第九重归墟之门。”

    贺灵川浑身剧震。

    原来如此！

    难怪从小视力异于常人，能在黑夜视物如昼；难怪母亲总叮嘱他不可轻易显露能力；难怪那夜屠杀来得如此突然，精准无比。

    “他们还在找我。”他喃喃。

    “没错。”刘一升神色凝重，“归墟教从未消失。他们蛰伏千年，只为等到‘双瞳映古今’之人出现??也就是你。当你同时看见过去与未来时，便是第九门开启之日。”

    “第九门通向哪里？”

    “混沌。”刘一升闭上眼，“那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纯粹的虚无。一旦开启，整个世界都将被拉入轮回尽头。”

    殿堂再度摇晃，远处传来低沉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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