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被钉上耻辱柱的孙少安  诸天影视从四合院开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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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声道:

    “是骗!人家女子压根儿就没答应这件事,是贺凤英扯谎,说她男人,也就是你爸腿被石头砸折了,人快不行了,这才把人家姑娘诓骗过来探亲.......

    结果人家姑娘的未婚夫也跟来了,据说是黄原市人,跟田福堂还认识。他们来的时候恰好撞见了你爸和田福堂,当场就给撞破了。

    人家姑娘......那个贺秀莲,当着乡里乡亲的面,直接就发了火,把带去的点心挂面摔了一地,指着你爸妈的鼻子骂得......唉!骂得整个双水村都听见了!

    说贺凤英黑了心肝,要把她往火坑里推......说咱们家......已经名声扫地………………家里蹲着俩劳改犯,说往后跟贺凤英一刀两断!”

    孙玉厚艰难的复述着小女儿兰香打探来的消息,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孙玉厚当时就算是没在现场,他都能想象到当时围观的村民那一道道复杂的目光,有看热闹的,有鄙夷的,有同情的,更多的是那种“瞧这一家子”的摇头叹息。孙家的名声在双水村,算是彻底跌进了烂泥坑。

    “轰”的一声,孙少安只觉得自己好似被雷劈中了一般,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紧接着是刺骨的冰冷。他在原地,手脚冰凉,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白天在公社被主任点名批评的屈辱还未散去,家里两个劳改犯的阴影沉重如山,现在又加上这么一桩丢人现眼,被当众戳穿的骗婚闹剧!

    孙少安的心里很清楚,二妈贺凤英之所以会这么热衷帮自己寻觅相亲对象,她可不是为了巴结自己这个生产一队的队长,她是在跪舔田福堂呢。只有把自己的婚事给落实了,用他们的话说,自己才没精力和理由去骚情田润

    叶。

    可为了巴结田福堂,她竟然做出这种下作事出来,她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把孙家又置于何地?把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又当成了什么?!

    羞愧!愤怒!绝望!,此时种种情绪就好像是毒蛇一样噬咬着孙少安的心,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示众的小丑,被钉在了双水村耻辱柱的最顶端。

    二爸妈现在成了全村最大的笑话不假,而他孙少安却是这个笑话里最核心、最不堪的那部分,一个需要用骗才能“娶”到媳妇的男人。

    孙少安之前还隐约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觉得也许真能相看成功,给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带来一丝光亮。现在最后这点微弱的希望也被这盆兜头浇下的脏水给彻底浇灭了。

    贺秀莲那番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孙少安的心上,“名声扫地”、“家里蹲着两个劳改犯”、“往火坑里推”......林林总总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淋的事实,每一个字都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从此以后他孙少安在双水村,在石圪节公社,甚至在整个原西县,黄原地区,都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是没人愿意沾边的“瘟神”。

    别说破落的家拿不出彩礼,就算现在他家里堆满了金山银山,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还敢,还愿意嫁进这样一个声名狼藉,麻烦不断的家庭?

    孙家父子俩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夜风吹过老槐树,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远处的土窑洞里透出零星昏黄的灯火,却照不亮他们脚下的路,也暖不了他们此刻冰冷的心。

    孙少安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父亲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那声音饱含着无法言说的痛苦,屈辱和对未来的迷茫。这个一辈子要强的老人,此刻被生活的重锤和亲人的愚蠢彻底击垮了脊梁。

    过了许久,久到孙少安甚至都以为时间凝固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夜露凉意的空气,那凉气似乎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自己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父亲面前倒下。他必须挡住,这个家,父母,弟弟妹妹还有奶奶都需要他。

    没媳妇儿就没媳妇儿吧,村里也不是没有光棍,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父亲那瘦骨嶙峋,微微颤抖的肩膀,声音虽然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

    “爸,别想了。"

    孙玉厚抬起头,混浊的老眼在黑暗中努力辨认着儿子的脸。孙少安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黄土地上:

    “爸,名声臭了就臭了,咱以后不靠名声吃饭。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咱回吧。”

    孙少安的话既是在安慰父亲,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说完后他不再看父亲,率先迈开了脚步,朝着那黑黢黢的,仿佛张开了巨口的村口走去。

    孙少安的背影在浓重的夜色中显得异常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子被生活千锤百炼后磨砺出的,近乎悲壮的倔强。脚下的路再难,他也要咬着牙走下去,如果自己这个唯一能撑起破败的家的人倒下了,这个家怕是要彻底散了。

    孙少安看着儿子的背影喉咙里堵的慌,最终只是长长的、无声的叹了口气,佝偻着背跟了上去。父子俩的背影,很快被双水村沉沉的夜色彻底吞没了,只有远处几声灵性的犬吠,和那呜咽的风声,还在诉说着这片黄土地上,

    又一个沉重而无奈的故事......

    父子俩快要到家的时候,一个身影从旁边窑洞的阴影里了出来,慢悠悠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昏暗中,那烟锅头一明一灭,映出田福堂那张沟壑纵横,此刻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神情的脸。

    “玉厚哥,少安,才回来啊?”

    田福堂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吧嗒了一口旱烟,烟气在夜色中袅袅散开。

    孙玉厚本就佝偻的腰弯的更低了,当年他和田福堂是一起扛活的难兄难弟,现在的境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喉咙里咕哝了一声,算是回应。

    孙少安则是像根绷紧了的弦,他知道这个村子里如果说有一个人巴不得自己家倒霉,巴不得他孙少安臭大街,那么无疑是田福堂,公社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佐证。他猛地抬起头,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死死盯住田福堂。

    如果目光能杀人,田福堂怕是早就千疮百孔了。田福堂仿佛没看见孙少安眼中的火焰自顾自的叹了口气,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唉,今天村里可真是热闹了一天。玉亭和凤英这两口子办下的糊涂事,丢人啊,丢的是整个双水村的人,连带着石圪节公社的脸都让他们给抹黑了。”

    孙玉厚的头垂的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膛里,毕竟张罗着给大儿子说亲是他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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