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不免悬头  赤心巡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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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本来这么久没绝巅就很没面子了……

    要么姜望开口留个人情,要么阎罗王就留下小命。

    当下抬手一指,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生死判官,引领着具现而出的鬼卒大军,便向纠伦宫杀去!

    鬼雾昏昏尘烟卷,神辉明灭风吹灯。

    宫外的神辉,一点一点黯去了。那些凄厉的鬼哭,明明越来越高声,却又愈来愈远。

    苏奢坐在阎罗大君的宝座上。

    很奇怪,他的一生都是不甘心,不满足的。

    从一间小小的商铺起家,多少明争暗斗,多少觥筹交错。被人坑过,也坑害过不少人。富贵时商铺连街,朝野雄声,败落时破家散业,仅以身免。曾立志成为连城真君金秋名之后的第一尊商道真君,最后却阴差阳错,走上杀手的道路……

    许多次死里逃生,多少回挣扎奋苦,终于也混上个真神尊位,逃过了【执地藏】之劫,避开了咒祖的清算,却又莫名地陷入这般绝境……只因他的名号是“阎罗王”!

    可是他却没有那么不甘了。

    是因为终于认清了现实吗?

    还是因为终于看到纠伦宫外的那个人,等到了那个名字,听到那人说了一句“有旧”呢?

    他不知道。

    曾经差点将那人杀死,或许是值得他传唱一生的荣耀。

    当然现在都如烟。

    正在自外而内推开的纠伦宫大门,在他眼中像是迎接了另一个世界。

    正在瓦解中的万鬼飞魂阵,化作漫天的青灰。逃散的魂魄流荡在空中的轨迹,如舞女的丝带。

    他不知为何想到很久远的往事,大约是元凤二十九年。

    灯红酒绿,歌舞翩翩,手中腰肢软。

    他有些醉了。醉眼惺忪中看到,有一个喝多了的狂生,在酒席上捂起了袖子,大声斥骂:“吾观以阿堵物臭人者,未有如聚宝商会也!”

    商者,天下利也。

    贾者,天下通也。

    曾经他也是要做一个人人称颂的商道真君,是要以此见道的!怎么就这样臭不可闻了呢?

    钱,哪里臭?

    敛财,哪里错?

    世上没有一枚高尚的刀钱,也没有一种卑劣的敛财手段!

    人生不过一场赌局,无非胜者盆满钵满,败者倾家荡产。

    他看着门外,仿佛那个狂生正当面。那个浪荡的匹夫,狂妄的家伙!

    正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正以手指他,放肆地笑!

    他也笑了。有一颗骰子在他的手心里转,但没等结果出来,他便合指,最后只说了句:“熙熙攘攘,为钱来,为钱往!”

    便也作青烟一缕,随众鬼而去。

    无论生或死,道不同的人永远不能说服彼此。

    当秦至臻挂刀走进纠伦宫,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抵抗。虽然这本就不是一件艰辛的差事,但也确实太容易了些。这尊冥府阎罗王,要比想象中脆弱。

    他慢慢地走近那方阎罗大座,正要剖析这冥府神职的具现,但在大椅前的金砖上,看到一行以刀币刻下的小字。

    字曰——

    “几十年商海浮沉,终如一梦。十余载刀尖行走,不免悬头!”

    最后落款——

    “临淄苏奢,阎罗首座。”

    竟是临淄人?

    难怪说和姜望有旧。

    秦至臻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

    “有点意思!”

    他随意地跨过了,并没有将这点痕迹抹去。

    不管怎么说,苏奢来过此间。确实是纠伦宫里,第一尊阎罗。

    ……

    ……

    在临淄余里坊的那条窄巷里,重玄胜曾答应许放,要用聚宝商会的覆灭,为他许放陪葬。

    后来也确实是做到了。

    但若是没有苏奢的性命,总归不够圆满。

    曾以为已经死在临淄城外,不曾想这人也顽强辗转,竟然混进了地狱无门,又走到了阎罗宝殿。

    人生际遇,亦复如斯!

    众生僧人站在空无一人的明辰宫,捻一缕残意,竖起一根香,遥祭葬在赶马山的许放。

    名士潦倒,今当醉矣!

    姜望说过不会管苏奢的死活,众生僧人之所以来这一趟,主要有三个原因。

    其一是为了祭奠许放。

    其二就是跟秦至臻聊那两句。

    以暮扶摇的实力,执掌太虚公学毫无问题,在朝闻道天宫轮值授课,也很够份量。

    有这样一尊强大的阳神加入太虚阁,帮助维护太虚铁则,对太虚阁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其他阁员理当不会拒绝。

    但道理归道理,现实归现实。正确的事情不一定就能得到支持。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姜望既然拿了这枚【日暮方木】,就要万无一失地将暮扶摇带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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