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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恩这边沟通米迦勒、洛奇、海拉等人的行为，无疑是起了极大作用的。

    原先还在激烈交锋的贝吉塔和无尽之主，在随后米迦勒与海拉等人的传音下，明显收敛了许多。

    无尽之主也发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十级黑暗生物。

    对于这样一个超脱境强者，竟然隐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诩这片幻海迷空五方文明战场最强者的无尽之主，感觉到很不爽！

    至于贝吉塔的话，令这家伙冷静下来的，不是神子洛奇，而是死亡之女海拉。

    洛奇这小子，刚刚才通过......

    花海无垠，风过处如潮水般起伏。那朵落在雷欧胸口的金黄小花缓缓舒展花瓣，散发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像是某种信号的扩散。艾琳蹲下身，指尖轻触花蕊，忽然浑身一震??她看见了无数画面在意识中闪回：一座由藤蔓与水晶交织而成的城市，在月光下悄然升起；一群孩童围坐在篝火旁，手中捧着会发光的书页，念诵的语句正是索伦当年刻在石柱上的法则残篇；一位盲眼老妇用枯瘦的手指在沙地上划动，竟勾勒出他们三人穿越迷雾森林时的完整路径。

    “它记住了每一步。”艾琳低声说，声音微微发颤，“不只是足迹……是选择。”

    雷欧坐起身，摘下那朵花别在衣领上：“咱就这么被写进教科书了？还是活体教材？”

    “不是教科书。”索伦望着远方的地平线，目光深远，“是基因。这些花，这片土地，整个生态都在重组记忆的方式。我们的存在已不再是历史事件，而是演化的一部分。”

    话音未落，地面轻微震颤。花海中央隆起一道弧形脊线，泥土翻涌间，一根半透明的茎秆破土而出，迅速拔高、分枝，最终形成一棵通体晶莹的树。它的叶片呈螺旋状排列，每一片都像是一面微缩镜面，映照出不同的时空片段：有他们初临此界时的身影，有九根石柱崩塌的瞬间，也有塔顶光束首次射向星空的那一夜。

    “这是……世界意识的新载体？”艾琳喃喃。

    “更像是纪念碑。”索伦走近几步，伸手抚上树干。刹那间，他的手掌陷入其中，仿佛触碰的是液态玻璃。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不是语言，也不是图像，而是一种纯粹的“理解”。他看到了这个星球从混沌中诞生的过程，看到了生命如何在无数次失败中摸索形态，也看到了他们三人的到来是如何成为关键变量：一次意外的扰动，却激活了潜藏亿万年的自省机制。

    他猛然抽手后退，呼吸急促。

    “你看到了什么？”雷欧紧张地问。

    “它感谢我们。”索伦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瞳孔深处似有星河流转，“但它也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啥考验？”雷欧皱眉，“难不成还要再来一场神战？”

    “不。”艾琳抬头望天，天空正悄然变色。原本湛蓝的穹顶开始泛起银灰色涟漪，如同水面被无形之手搅动。“它要面对的，是成长带来的痛苦。自我意识一旦觉醒，就会产生欲望、恐惧、矛盾……就像人类第一次学会做梦时，总会经历噩梦。”

    仿佛应和她的话语，远处花海突然大片枯萎。色彩褪去，花朵凋零成灰，随风卷起，化作一场黑色雪暴扑向晶树。树身剧烈震颤，叶片纷纷碎裂，映照的画面也随之扭曲：城市崩塌、绿洲干涸、信标塔光芒熄灭……一幅幅末日景象接连浮现。

    “它在模拟毁灭。”索伦沉声道，“为了学会避免。”

    雷欧握紧战锤，怒吼：“那就别想！想多了容易走歪！”

    “可这是必经之路。”艾琳轻叹，“没有对死亡的认知，就没有真正的生命意志。它必须明白什么是失去，才能懂得珍惜。”

    就在此时，晶树核心爆发出一道强光。所有破碎的叶片悬浮空中，旋转汇聚，重新拼合成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显现出一个模糊身影??既非人形，也非自然物象，而是一种不断流动变换的存在，仿佛由千万种生物的眼睛、耳朵、根须、羽翼拼接而成。那是这个世界意识的初次具象化。

    【你们教会我呼吸。】声音直接在三人识海响起，带着稚嫩与苍老的奇异混合，【现在，请让我学习哭泣。】

    话音落下，整片花海轰然塌陷。大地裂开巨口，喷涌出漆黑粘稠的物质，如同凝固的悲伤。那些黑液迅速蔓延，所过之处植物腐化，土壤石化，连空气都被染上沉重的哀恸气息。一只由藤蔓编织的小鸟刚从巢中振翅，便在半空僵直坠落，羽毛化为灰烬。

    “这是……情绪实体化？”艾琳脸色苍白。

    “更准确地说，是创伤的外溢。”索伦取出一枚早已黯淡的符文石，试图构筑屏障，却发现魔力根本无法凝聚，“它把内心的恐惧具现出来了。”

    雷欧怒吼一声，挥锤砸向逼近的黑潮。战锤击中黑液的刹那，竟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黑潮翻滚，凝聚成一张巨大人脸，五官模糊却透出极致痛苦，张口吐出一句话：

    “为什么醒来？沉睡不是更好？”

    三人皆是一震。

    那是他们自己曾问过的问题。

    当初拒绝永恒统治权柄时，也曾怀疑：让世界觉醒，究竟是恩赐，还是诅咒？

    “因为它值得尝试。”艾琳上前一步，直视那张痛苦之脸，“哪怕会痛，会错，会毁灭??也比永远做傀儡强。”

    【可我会疼……】那声音变得细弱如丝，【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疼’……原来这么可怕。】

    艾琳缓缓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柔和绿光：“那就让我陪你疼一次。”

    她将光团轻轻推向黑脸。接触瞬间，黑潮剧烈痉挛，继而开始收缩、沉淀，最终凝成一颗漆黑石卵，静静卧于地面。石卵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裂缝中透出微弱暖光，宛如冬眠中的心跳。

    “你在给它疗伤？”雷欧低声问。

    “不。”艾琳摇头，“我只是告诉它：痛苦也可以孕育新生。”

    索伦凝视石卵良久，忽然转身走向晶树。他割破手掌，任鲜血滴落在树根周围。血珠落地即燃，化作一道道银色符文，缓缓渗入地底。这是他最后的契约之力??以自身生命印记为引，加固这个世界自主演化的稳定性。

    “你在做什么！”艾琳惊呼。

    “完成交接。”他淡淡一笑，“引导者终须退场。但可以留下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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