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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潮湿的光线中,大雨的声音将一切淹没,细密的雨水,在外面钩织出了一片水帘。
山洞里满是潮湿和腐臭的气息,浓郁的血腥味在山洞里面弥漫出来,伴随着这一场大雨,他从浑水中醒来,浑身上下都痛的难受。
借着微微的光亮,他知道自己还没死。
同时看着外面的大雨,他紧绷的身躯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因为匈奴人喜干旱,这种天气下,没有人会出来搜寻。
休息了一会儿后,他缓缓爬起来,将身上的衣服撕扯成布条,缓缓包扎着伤口。
短短月余而已,他的人生就从天堂跌倒了地狱。
自从李牧将军战败之后,死这件事,就变得比他想象中的艰难。
就好比这一次,他明明没想着活着回来,但偏偏就活下来了,这或许就是老天爷说的命硬?:
“或许是因为那场战争,所有人都去了,唯有我活了下来,因此,你们这些家伙都始终在我身边,非要让我这样活下来吧?”
不过,到也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他总是觉得还有人在那场泥石流中活了下来,既然自己能被泥流冲走活下来,那肯定也有其他人可以活下来。
司马尚能活下来,实际上他自己也没想到。
当日被数十万秦军围困,已经是绝对的险境了,某一日李牧将司马尚叫来,希望他带领一只小队杀出重围,这时的李牧已经写好了躯体的行动计划,希望司马尚能够冲出去,前去汇报赵军,里应外合,帮助他一同突围。
明知道是九死一生的任务,司马尚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司马尚与李牧喝了一碗酒,两人无需多言,各自扭头而去,在大雨中分开。
司马尚怎么也没想到,那会是他跟李牧的最后一面。
在司马尚的认知里,他从没想过李牧会死,李牧会败,就算是当初被重兵围困在太行山脚下,但依旧还有二十余万军队,即便是位于劣势,但理应由一战之力。
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李牧都应该可以突破重围冲出来才是,因为他的大赵国军神,是不可复制的神话。
泥流伴随着暴雨冲刷下来的时候,他正在疑惑为何周边没有了秦军。
汹涌的泥流冲下来,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尽管司马尚竭尽全力想要稳住身躯,但还是第一瞬间就被冲垮了身形,然后头撞在了岩石之上,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小溪之中,因为暴雨的原因,这个小溪从原本的细细溪流变为了汹涌的河水,他与泥流一同滚入其中,是被水流呛醒的。
生命的本能让司马尚拼尽全力的挣扎,他终究乃是赵国的大将之一,竭尽全力,终究还是在累的精疲力竭之时,勉强爬上了岸边。
尚未等他清醒如何,便是遇上了一些搜查的秦国士兵。
司马尚略作休整之后,杀了这一对士兵。
他毕竟也是一名一流的武者,就算是有铠甲兵器,这些寻常我的士兵面对它,终究还是弱了些。
从这些秦军的嘴里,他打探到了那则让他浑身发凉的消息,李牧将军被活埋在了太寒山脚下,他已经昏迷大约已经三天了。
当司马尚小心翼翼的,来到当初军队所在的城池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城池,哪里还有什么军队,全都是一片泥土,别说李牧了,就连城池都被一概掩埋了。
司马尚当场昏厥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便是浑浑噩噩的朝着赵国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一周,或许是两周,司马尚在路上迷迷糊糊的,饿了就吃树叶,渴了就喝雨水。
等到他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正是碰见了一群赵国的流民。
是从云中城逃难来的。
当时这些流民看见司马尚后,差点被吓了一跳,毕竟就算是逃亡的路上,也经常看见匈奴人。
司马尚浑身血污泥泞,怎么也不像好人。
一群妇孺上前,手握棍棒刀剑,生生将司马尚打趴在了地上,若非是其中有一个妇人是城主苏长云的亲妹妹,认识字,认出了司马尚腰间的腰牌,恐怕司马尚一个堂堂将军,当真就遭殃了。
连忙将司马尚扶起来,苏玄帮助司马尚洗去泥泞,将他安置在马车的稻草之上。
三天三夜之后,司马尚才幽幽醒来。
“我这是......在哪里?”
苏玄将她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司马尚。
而司马尚从他们嘴里得知了匈奴入侵,大肆杀戮,云中城主战死城头的消息之后,脸色苍白如纸。
最后,司马尚不管不顾那些难民的劝阻,抓起缴获来的秦军兵刃,朝着云中城走了过去。
“这是我的过错,我必须去拟补,哪怕只是一分一毫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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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依旧在下着,司马尚一直觉得活下来的不应该是自己,军事领导不如李牧,策略定夺不如君丈,平易近人身先士卒他不如符录........甚至连武艺,军中还有太多人比他要强悍。
对于苏长云这个人,司马尚在以前就听说过,当时尚且不曾怎么在意,但如今看来,确实是条好汉子。
听说占领云中城的那个渊禽,他从城墙上带走了苏长云的头颅,跟他的妻子埋葬在了一起,据说是还颇为欣赏苏长云。
此事不知道真假,但这十几年来,以他对渊禽的认知,以那位的作风跟心性上来看,司马尚觉得对方不至于在这种事上说谎。
司马尚跟渊禽是老熟人了。
纵然赵国与匈奴势不两立,不论杀多少匈奴人司马尚都不会眨眼,但不得不承认,渊禽跟其他的匈奴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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