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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院长带着初挽过去了调查船, 目前为了节省开支,他们借住在搜救局宿舍,调查船就停泊在码头。
晚上时候, 严院长郑重把初挽介绍给大家,大家自然欢迎,就连一向情绪波动不大的陆建晖都有些激动:“七婶, 我正想和你说说我们现在的水下机器人进展呢。”
这一年多时间, 陆建晖的水下机器人研究进展突破, 今年三月还参加了美国自动化科技展览, 还有海外公司想找他洽谈合作, 不过陆建晖自然没兴趣。
他现在首要任务是助力水下考古研究,暂时还顾不上其它。
初挽和大家简单寒暄几句后, 很快这座谈进入正题, 先是水下考古队员汇报情况,如今他们已经划定了测试线, 以之前水下考古队扫测过的沉船坐标点位为中心,开始对方圆十公里的海域进行扫测定位。
大家先简单对当天的扫测情况进行分析, 分析结果让人失望,经过这两天的扫测, 他们丝毫没有发现任何沉船的影子。
严院长听着皱眉,盯着面前的航海图, 半响不言语,众位水下考古队员也面色凝重起来。
“现在的探测扫描点是不是有问题?如果前期调查工作出现纰漏,那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了。”
“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重新划定探测线?”
严院长听了大家的说法,终于开口道:“我们这次的沉船打捞工作和之前南海群岛的探测工作不是一码事, 当时我们是地毯扫描式探查,查到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我们要在茫茫大海中找一艘沉在海底的船,工作难度和工作方法完全不同。现在既然没什么成果,我们可以讨论讨论,看看怎么修正探测线。”
她这话刚说完,旁边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发话了:“我说严院长,咱现在的探测线,那是项目组最开始定下的,是领导签了字的,领导没签字,咱们就这么改,不合适吧?”
初挽记得,严院长刚才教授过这位,姓王,是科学院下派负责项目监管的同志,大家都叫他王主任。
王主任:“咱们做事情,永远得讲个流程,不能你们说改就改。”
众人听这话,眼底全都浮现出问号,陆建晖更是困惑地望着王主任,他不明白这人在讲什么。
探测海域,这边找不到就重新划个范围找,有什么问题吗?管事的严院长都在这里呢,她自然最清楚自然说了算,领导在千里自我,哪知道你这边找还是那边找?
王主任慢悠悠喝了口茶:“各位同志你们是怎么想的,可以说说,我想着,真要改,明天咱就写个报告,我尽快请示上面?”
严院长道:“王主任,只怕是时间来不及了,我们每天勘探时间有限,如果要请示上面的领导,那一来一去,又得耽误两天?”
王主任手指敲打着桌面,语重心长:“那你们重新做测试线就对了吗?这不就等于原来的探测结果全都白费了,那是浪费钱,你们之前探测成本一天多少?搜救局的调查船一天烧多少汽油?”
初挽从旁安静地看着,她对此倒是不惊讶。
只要是体制内项目,难免就会存在这么一号人物,他总是要争取一些自己的存在感。
这时候,严院长开口了,她抿着干涩的唇,道:“做任何事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都是要在不断的失败中去尝试那个唯一正确的可能。现在的这条测试线,我们一无所获,在现在的这条测试线上,我们继续探测的结果可能是投入更多的时间,依然一无所获,既然错了,我承认,错了就要及时改,至于领导请示,今晚我会写报告,明天我们先干着,双管齐下。”
王主任:“那怎么行?万一这次又错了,上面追究责任怎么办?”
初挽这时却突然开口了:“王主任,我有个问题。”
王主任一看是初挽说话,那脸色立即变好了,殷勤地道:“初同志,你是有什么问题?”
初挽见此,道:“我刚刚加入项目组,不了解这边的情况,明天还得请王主任多费心,另外关于这边的住宿问题,可能也需要和搜救局的负责同志接洽,这些都得你多费心了。”
王主任便笑了:“初同志,你放心,这些事,明天我都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这么说着,她便转首问严院长:“严院长,你刚才说,要重新划定测试线,这个怎么划来着?”
严院长怔了下,不过很快明白了,便道:“这个我们需要讨论下,重新规划,就我的想法,是将现在的测试线向西偏移六百米,再做一条测试线,重新勘探。”
她这么说的时候,王主任没再搭腔,他已经琢磨着怎么帮初挽换一个条件好的宿舍,没心思去想什么测试线。
于是众位水下考古队员对着航海图和现有勘探资料研究一番,最后终于决定,就按照严院长的想法重新划定测试线进行勘探,不过为了节省开支,两艘搜索船,一艘暂且停靠,不出海,大家全都乘坐其中一艘205号,对测试路线进行搜查,这样至少可以节省一部分开支。
第二天,调查队出海,初挽没有跟着上船,昨晚严院长给她这几天调查队的勘探资料,她想留在宿舍仔细过一遍,先把这边的情况摸透。
闷在宿舍里看了半天的资料,觉得饿了,便出去食堂吃饭,她过去食堂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人了,食堂大爷是个热情的,一边给她炒猪肠粉,一边和她说话。
他说起这一片海域,说起军舰,还说起两年前的海战,提起在那一次中,海舰队一举收复了南海赤瓜礁、华阳礁和渚碧礁等几个岛礁。
“经过这一场海战,也就不到半小时,整个格局就变了!想起来心里真是痛快,要不然的话,你说这都成什么样了!”
她显然食堂大爷对此自豪得很,说得绘声绘色,这一切对于初挽来说自然是新奇的,当下细问,老大爷跟说戏一样,说起外国人在南沙一带打了几百口井,如何嚣张。
“我表弟以前在那边,本来说日子过得挺滋润,不知道怎么就没了,找都没处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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