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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上佳作频出,贤弟何以不快?”马扩压低声音道。
王霖淡然一笑:“马兄,我就是觉得乱世将至,强敌觊觎环伺,这大宋天下如今岌岌可危,我辈不事忧国,反而聚在此处鼓噪,为一个青楼女子吟唱靡靡之音,乐此不疲,实在是可笑、愚蠢之至!”
马扩愣了下,旋即面色涨红,他深躬一礼:“贤弟所言甚是,如此一想,实在是愧煞人也!”
“贤弟,你我且去。”
两人将要走,却被一群儒生给团团围住。
打头的一个三十出头,面白无须,此人手指王霖文绉绉怒斥道:“你这无知小子,汝何德何能,敢耻笑今日诗会上诸位前辈、大家,兼亵渎师师姑娘?”
王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被他听到,引起这群二笔的不满,他也不在意,径自拖着马扩往外就走。
然这群儒生却不依不饶,吵吵嚷嚷,非要让王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或者当众道歉。
人越聚越多,王霖皱了皱眉,若非动武,他很难脱身。
可这古代社会尤其是大怂时代,崇文抑武,自己若是出手伤了这些可怜又可恨的读书人,那名声可能真就坏了。
刚才那三旬儒生又冷笑道:“看你打扮,也是读书人,枉你读了圣人言,却无礼狂悖至此!”
又有人高声附和道:“董兄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此人一看便知是无知狂徒,想必腹中空无才学,做不得诗词歌赋,所以才见不得楼上诸位前辈佳作频出,故作冷嘲热讽、哗众取宠之语!”
王霖晒然一笑,双手分去:“让开!”
他手上何等力量,面前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旋即被他推得东倒西歪。
三旬儒生大惊失色,又跳脚大叫道:“诸位,此子甚是野蛮,不通教化,且让他去!!”
众人让开一条路,怒视着王霖缓缓行去。
如果目光能杀人,王霖也不知死多少回了。
到了门口,王霖突然回转身来,环视这群状若义愤填膺的读书人,大声道:“辽国虎狼在侧,夺占我燕云十六州,乃我大宋百年之屈辱!金人铁骑雄视中原,随时会进兵侵我山河,奴役我同胞兄弟,如今天下危难,汉人衣冠倾覆在即,诸君自诩饱读诗书,一个个不思报国,反倒集聚在此,兴高采烈为一个青楼女子唱起赞歌……真乃咄咄怪事!”
“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横渠先生也云:我辈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尔等呢?十年寒窗苦读,殚精竭虑只为博女子一笑?圣人泉下有知,也被尔等气死!”
“这才真正是枉读了圣贤书,何其厚颜无耻?!”
王霖慷慨激昂,后面更是一时兴起,用上了虎啸技能。
声震樊楼,将这群书生骂得体无完肤羞惭无地,全场鸦雀无声。
王霖拍了拍手,觉得甚是畅快,转身就要走去。
这时却听三楼回廊上传来一个清脆婉转的女子声音:“这位小郎君,可否上楼一谈?”
李师师!
众人仰望目露痴狂之色。
王霖也举头望去。
一袭素白长裙,面如春桃,眉若弯月,乌发挽成油亮发髻,娇艳红唇噙着一丝浅笑,果然艳压群芳,风情万种!
【李师师—生命8,智力6,武力2,声望35,技能:音律。】
……
三楼会场。
几十位达官显贵和东京汴梁的著名文人各自坐着,面色都不好看。
楼下的动静他们虽不知为何而起,但王霖的话却无比清晰传进他们的耳朵。
李师师袅袅婷婷,长袖挥舞,将王霖引进厅来,众人目光不善都望向他。
王霖无动于衷。
李师师轻柔道:“小官人楼下一席话,可谓振聋发聩,也警醒了奴家。奴家组织这樊楼诗会,本意是以文会友,结果异化成为奴一个人的诗会,奴心甚惭愧。”
王霖淡然一笑:“在下一时失言,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王霖说话间环视众人,见果然大多是头发苍白之辈,年轻的也有四旬上下。
一个六旬左右的颌下三缕长须的男子慢慢起身,目光冷漠道:“老夫周邦彦,你是何人,敢在此地大放厥词?”
“我一介布衣,适逢其会,有感而发,若因此得罪了周大人,还请见谅一二。”
王霖瞥周邦彦一眼,心里冷笑:“果然一树梨花,都这般年纪了,还有钻到李师师床底下偷听别人床游的恶趣味,也真是个奇葩……”
“师师姑娘乃天上仙子下凡,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有不通,古有曹植作洛神赋,吾辈对师师姑娘赞誉几句,赋诗词于今日盛会,有何不可?”
周邦彦一脸的狂热,旋即怒斥道:“汝一少年,何德何能,对此说三道四?”
“汝速去,不然将你拿入开封府大狱,严惩不贷!”
吓唬谁呢?
王霖轻笑,也不理会周邦彦的威吓,径自望向李师师道:“师师姑娘,在下也有首小诗凑个趣儿。”
李师师微笑:“小郎君请赐教。”
“十七新娘七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王霖煞有介事吟罢,当场就有不少人哄笑出声,多半是本楼的侍者和美貌使女,这首打油诗文采一般,但实在太有画面感,真忍不住。
“汝……放肆!”
周邦彦气得苍发摇晃,喉头发甜险些喷血,指着长身而立的王霖颤抖着,憋红了脸,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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