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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哀公十六年春,葛天回来了。
跟他一起回来的,是两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第一个消息,孔丘死了。
那个身体壮得像头牛,一拳能够打死老虎,扛着十米高的城门乱跑的孔丘……
病死了……
一个天生的修行之人……
他怎么会病死呢?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信,但是葛天告诉我,他是亲眼看着老师的尸身入土的,必然不会错。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那具尸身是错的。
但他确实是孔丘。
周围的弟子门也看的清楚。
孔丘下墓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壮硕的模样,而是枯藁的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连身高都缩水了。
而这一切,发生在七天的时间里。
众弟子门亲眼看着那个曾经高大的身躯逐渐瘦成一根枯草,然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天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是什么样的?
悲伤?
好像有一点,但不明显。
痛苦?
说实话,还到不了那种程度。
惋惜?
是对孔子?还是对孔子的才华?
我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知道一个可以和我坐谈天南海北的朋友离开了我,我应该伤心,但哭不出来。
孔丘的一生都在为了理想而奔波。
他出生时,正值周王室衰微,天下纷争,礼崩乐坏。
即便是我担任守藏室史,也不敢轻易参与大世之争。
但是孔丘敢。
他推行了自己的主张,四处讲学授徒,周游列国,颠沛流离。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好笑的是,没有人能够战胜这条「丧家之犬」,所以大家都更喜欢称呼他为「赖皮犬」。
这条赖皮犬奔波忙碌了一生,到了晚年,又接连遭受丧偶丧子丧徒的沉重打击。
现实与理想也越发背离。
在生命的最后,他是如何面对死亡的呢?
坦然吗?
恐惧吗?
后悔吗?
有什么遗憾吗?
但生死是万物不变的规律,不会因为他如何对待而改变。
这是生命的道。
而我,好像距离「道」越来越近了。
葛天只是回来送信的,因为孔丘门下的弟子都要为孔丘守丧三年,他还赶着回去。
我想要留他住一晚,他却摆手拒绝了。
于是我帮他把他的书都收了起来。
他没有推辞,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讲起第二件事情来。
“我感炁了。”
我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看向他。
葛天点了点头,非常确信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感炁了。”
我问他:“什么时候?”
葛天回答:“老师走的时候。”
和我当初一样。
难道强烈的情绪真的是感炁的办法吗?
但是这乱世之中,死人无数,为何没有听说过这世上有其他人感炁的?
就算不知感炁是何物,也总会有一些开悟的情况出现吧。
但实际上是,什么都没有。
我问葛天:“你是如何感炁的,有没有看到一个大火球?”
葛天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火球。”
我这才知道,葛天的感炁和我的感炁有很大的不同。
他在得知孔丘去世的消息后,情绪确实很激动,但并没有感炁,只是感觉心口有一股郁结之气不得发泄。
无处宣泄的他只能寄情于修炼。
他本身无法感炁,但是这些年下来,他一直都在按照引炁法和经脉图修行,虽然他不知道身体中的情况,也感知不到炁的运行,但这不妨碍他的经脉在一次又一次行炁中越发壮大。
而他,也慢慢将行炁线路背了下来。
没有感炁,感知不到炁,却控制着引炁法让炁运行经脉,那就相当于闭着眼走夜路。
但他偏偏坚持下来了。
而且,练得还挺好。
这么多年下来,他的经脉粗壮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我了,甚至可以和孔丘相比。
但他依旧没有感炁。
直到那一天。
他心中郁结之气难消,于是控制着感知不到的炁直直冲向了气海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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