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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故意支开我的。”
白小豆双眼通红,陆青儿手中的剑直发颤。
迟暮峰上,姜柚怔怔望向龙丘棠溪,颤声道:“师娘,我师父他……他怎么啦?”
龙丘棠溪拿起他吃过的碗,轻声道:“破境神明,无喜无悲,无情无欲。他的全部毅力,只足够出这三剑了。”
一剑撕开虚空,一剑败刘小北,一剑斩赤甲。
可龙丘棠溪又是一句:“下次再见,他就不是你们的师父了,说不好连我都要杀。柚儿,记好他交代过你的事情吧。”
顿了顿,她又道:“其实不记得了……最好。”
放下碗后,龙丘棠溪去了那边的宅子里。
怔怔望着姬荞的牌位,她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与姬荞相处时的记忆,有些不连贯。
“娘踏入虚空之前一定跟我说了什么,我想不起来。”
这句话,刘景浊刚刚回来,在白鹿城时,她就说过了。
此时此刻,那座赤天,天宫已经毁坏。
刘小北在一堆废墟之中拄着剑,瞧见刘景浊那双清澈到无法再清澈的眼睛,沉声道:“刘景浊!”
刘景浊冷冷一句:“如你所愿,我成神了。”
干瘦的刘御空仰头看向刘景浊,嗤笑道:“你也有……”
话未说完,一剑落下,赤天再次出现一道裂缝,刘御空连带着那把人皇之剑,皆化作飞灰。
孟休瞪大了眼珠子,诧异道:“你竟能保持清醒到现在?”
刘景浊再次举剑,冷声道:“杀你足够了。”
才举起剑,孟休却笑盈盈一句:“驱虎吞狼,我说的。”
方才举起的长剑,竟是就这样放了下来。
孟休狂笑不止,笑得云霄震颤。
“你以为你怎么回来的?是我!是我用了紫气十万年来的八成积累,才造出来了个刘景浊!留着你,是因为我需要的是天下无敌的刘景浊、是能让那紫气退避三舍的刘景浊!”
孟休指着那座天宫,沉声道:“给我修复它!”
刘景浊真的就一挥手,混沌气息肆意流转,金光之中,一座天宫重现于世。
孟休满脸红光,大笑道:“我现在,谁也不怕了!紫气又如何?你出来试试?”一条青泥河,数十里长,两岸站满了琉璃县百姓。
盛夏时节,鱼窍峡本就是避暑之处,早晨至此,就更凉了。
县令名为房秋,不过四十出头儿而已。
一路西去,鱼窍峡里栈道一弯又一弯。前两月这里蛤蟆双双成塔,黑色珠串在岸边扎堆。此时天色尚未完全放亮,故而蛙鸣琅然,声音撞在崖壁之上,百曲千折。
刘景浊负剑,房秋只是提着一壶酒。
过了古时便有的一个大磨坊,房秋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王爷知道我的办法,我虽然是投机取巧,但若他们真的说话算数,那也算是功德无量,我琉璃一县,多少百姓?”
死一人救数十万人,这种选择从前只是考题,现在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选择,故而这份答案就不那么难了。
刘景浊也取下自己的酒葫芦,灌下一口。
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房秋笑了笑,轻声道:“王爷瞧着年轻,但却是十足的老人了,这点儿道理不会不明白的吧?”
刘景浊这才开口:“道理容易讲,也容易明白,只是……”
房秋笑道:“咍,换成王爷,不就没有负担了?这也佐证了王爷其实心善,若非如此,管我一个五品县令的死活?房秋有自知之明,我做不到一死安九洲,起码做得到,一命安一城吧?”
几里山路,在天亮之时已经走到。
深潭一侧如今修有水榭,还有露台。
房秋站在河边石头上,刘景浊则是坐在水榭去往露台的台阶上。
“房秋,之前就想问你,天衍八年的高车都护,是你什么人?”
中年人笑道:“那是我外公,战死在大月战场。”
刘景浊点了点头,一道镜花水月凭空出现,天底下任谁看去,都只是两人在道别许久。
可事实上,刘景浊说了句:“我可以阻止这场混乱,很简单,只需要我破境、冲天,眼前这场混乱可以暂时平息,戊午年之前,会很安定。”
房秋仰头看去,问道:“但是?”
刘景浊灌下了一口酒,龙丘棠溪已经落在了一边。
刘景浊呢喃道:“但是两年半后,你们需要对付的,就是举世无敌的我,或许……都用不了两年。”
房秋缩了缩脑袋,干笑一声,嘟囔道:“我已经听说了王爷事迹,若与你为敌,死的人只会更多,那样更划不来。还是我这法子好,我死了,朝廷一纸诏令再上任一位县令便是,我景炀王朝热血之人不在……”
“房秋啊!琉璃县多少人?琉璃州多少人?景炀王朝有多少人?我能把琉璃县百姓聚拢,如何聚拢琉璃州百姓?一个县令,有多少血,够多少人喝的?”
龙丘棠溪缓步走了过去,坐在刘景浊身边,微笑道:“名字,这样定了吧?”
刘景浊苦笑一声,愧疚不已。
“对……”
话没有说完,便被龙丘棠溪打断了。
“该去看的地方咱们都已经看过了,该做的事儿也早就做完了,我还不知道你?总之尽量即可。”
刘景浊点了点头,挥手将房秋身上的刀子收走,呢喃道:“那样的大义,我做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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