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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境以后就拿你没法子了?还是你觉得,隐藏真境修为,我真就瞧不出来?”
百节嬉皮笑脸的挠挠头,讪笑道:“就知道殿下火眼金睛,瞒不住的。”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眯眼笑道:“又或是,你觉得景炀王朝天高皇帝远,青椋山也成了一片废墟,我刘景浊一个小小凝神,再拿你没什么办法了?”
上一刻还嬉皮笑脸,这会儿百节已经笑不出来了。
有些刻在骨子里的画面,无论如何都是挥之不去的。
看着刘景浊此刻神色,百节很难不想起几年前旧平妖道十国尸骨如山的场面。
此次碰见多年不见的二殿下,百节是真的以为从前那个冷漠至极的刘景浊再也不会出现了。直到这会儿他才明白,二殿下还是那个二殿下,只不过此时此刻的景炀二殿下,报以恶者极恶,予以善人极善。
至少在他看来,的确如此。
百节赶忙跪地,硬着头皮说道:“百节不敢,殿下恕罪。”
刘景浊笑着摇头,轻声道:“起来吧,也快子时了,人还没有放出来,看来我得去劫狱喽。”
正说话时,一架马车驶来巷子口,百节瞅了一眼,沉声道:“马车渡了一层乾坤玉磨成的粉,里头如何无法窥视。”
刘景浊迈步走去,“此刻来找我的,还能有谁?”
无非就是青泥国那位少年皇帝了。
百节还以为他们要谈很久,结果不到一柱香时间,殿下就下来了。
只不过刘景浊边走边说道:“那就再给你两天时间,你要是做不到,那我也只能劫法场,顺便抢个婚玩玩儿了。”
马车并无应答,只是缓缓离开而已。
百节小声询问:“殿下?”
刘景浊轻声道:“没事,你找个地方歇息,我独自走走。”
那架往皇城方向去的马车,里边儿其实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少年皇帝苦笑着说道:“我也只能这样了。”
……
仲秋在即,初雪城中住户却依旧是棉衣加身,其实一年四季皆是如此。
栖客山巅那座三字塔,自打扫雪人走后,便再没开过门。
子时前后,从未失约的大雪缓缓落下,一棵干枯梅树在这大雪之中抽出了嫩芽。
两年多来,这是头一次。
两道身影几乎同时落在了梅树一侧。
一嘴大黄牙的杨老汉与一身儒衫的山长相识而笑。
杨老汉转头看了看这抽出新芽,另有了一番生机的梅树,没忍住长叹一声,轻声道:“虞长风是条汉子,青椋山未负李倡。”
本名乔峥笠的栖客山山长,抬起手飞速挥舞,半空中凭空出现一个敕字。
只见他并指朝着梅树一指,一个敕字缓缓缩小,直至完全没入树干。
梅树顷刻间挂满花朵,满山白雪,独此一点红。
乔峥笠忽然攥紧了拳头,抬头死死看着昏暗天幕。
他沉声道:“刘先生守天下门户,姬姑娘固人间根基,三教九流没落的世道,我们能做的,就只能是让刘景浊走的不那么艰难。”
杨老汉沉默片刻,轻声道:“被抹除的记忆,就真没有半点儿法子吗?龙丘家那个妮子吃了多少苦,咱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老头子我实在是瞧不下去。”
乔峥笠叹气道:“除非等他重上登楼境,否则靠我们着实没有法子的。”
说着,乔峥笠转头看向杨老汉,有些无奈道:“你一手安排龙丘洒洒与刘景浊碰面,想着给龙丘棠溪给个台阶儿,结果还被那个牛鼻子发现了。他要是不从中作梗还好,他要是吃饱了没事干给两个年轻人找些麻烦,那你就好心办坏事儿了。”
顿了顿,乔峥笠又说道:“那座仙府,里面有什么,你总该知道吧?还有昆仑那个人,究竟是谁,就不能与我说一说吗?”
杨老汉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山长啊,我答应了人家不能说的,你这不是逼我背信弃义吗?”
气的乔峥笠一甩袖子,“都说我是腐儒,你个老家伙比我更迂腐!”
杨老汉讪笑不止,摆手道:“不说这个了,不说了。”
说完便着急忙慌的瞬身跑了。
乔峥笠长舒一口气,单手负后,整个人拔地而起,直上天幕。
杨老汉去而又返,急的直跺脚。
“乔峥笠!你他娘的急个屁?去不也是挨一顿打而已?”
老人骂了几句,紧随其后,冲天而去。
乔峥笠独立云海,面前是一座人间至高的楼阁,楼阁之上更高处,一道天门已然伫立足足八千年。
读书人抬手指着人间最高处,怒道:“你们十二人甘为人间受骂名,乔峥笠敬你们。但是,倘若诸位依旧不依不饶,乔峥笠宁死也要与这天道借来一境,让你们瞧瞧我这书生一怒当如何!”
白雪又临栖客山,凉风横吹落梅花,书生怒登玉京楼。
……
看来不光是与铁匠,与道士也缘分不浅啊!
刘景浊找了个地方,抛竿钓鱼,鱼没上钩,道士来了。
年轻道士此刻恢复了本来面貌,许是给刘景浊戳穿之后,脸上挂不住,所以此刻见着刘景浊,当即想要掉头跑路。
刘景浊无奈道:“我好歹是个凝神修士,你当我境界是纸糊的?大半夜不睡觉跑来钓鱼,贫道贫道,真就贫到这个份儿上了?”
年轻道士苦笑一声,缓步走来,开始收拾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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