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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无相淡淡说道:“三长老这么想最好,我还以为你会有意见呢。”
“岂敢岂敢!”仇池急忙分辩。
炽磐说道:“三长老,他们几个人都是听命于你的,你反而称他们是宗门之害,好没良心!我看你才真正是害群之马呢。”
仇池面对燕阳等人时不得不低三下四,可炽磐是火云宗弟子,这么跟他说话,叫他如何忍受?况且他正一肚子怨毒之气没处发呢,炽磐这么一掺和,这些怨气正好发泄到了炽磐身上:“炽磐你个狗日的,跟谁说话呢,这么没规矩?小心老子取了你的狗命!”
到了这个时候,仇池已经顾不得什么宗师身份了,满口污言秽语,一副泼皮架势。
炽磐咬牙切齿道:“仇池,休要嚣张狂妄!你卖身求荣,已然玷污了宗门声名,既然宗主已殁,那我就代宗门除了你这一害!”说罢,拔出身上佩剑,直冲仇池而来。
燕阳认为炽磐不是仇池动手,想要制止,却被桑无相一个眼神拦下了。
燕阳虽然不清楚炽磐为什么投靠他,但是感情上已经对炽磐产生倾斜,他所担心的是,炽磐作为普通弟子,尽管修为出众,与宗门长老相比应该有不小的差距、不是仇池的对手,因为不愿炽磐出现意外,所以打算制止。在他看来,炽磐挑战仇池,应该是一时冲动,不是理智的举动。可是桑无相既然不让他出手干涉,就一定有其道理,盖因桑无相身上隐藏着许多秘密,常令燕阳捉摸不透。
仇池贵为长老,如今又是实际的宗门执掌,岂容炽磐放肆,当即挥动钢鞭向炽磐打来,那惊魂动魄之感较以往尤其强烈。
桑无相对二人拼杀似乎不太关注,把专诸等扶到一旁,拿出疗伤丹药给他们服下。专诸等人此时甚是狼狈,浑身疼痛不已,也顾不上其他事情,一个个坐在地上闭目疗伤。
燕阳却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战中的仇池和炽磐。他发现,仇池此刻双目赤红、牙齿紧咬,完全是拼命的架势,将那惊魂动魄鞭舞得密不透风,鞭风将炽磐紧密笼罩,把炽磐的身影搅得一团模糊。
仇池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炽磐又何尝不是?面对的虽然是宗门长老,炽磐却是丝毫也不留手,手中长剑花样翻飞,抵挡着那伴随着怪叫的鞭招。炽磐不愧为张天锡的得意门徒,虽然以入圣三层境的修为与圣元两层境的修为比拼,但是那剑招之中毫无破绽,一时之间竟与仇池打得难解难分。
火云宗弟子早已听到这边闹出的动静,胆大的跑到火云峰来悄悄观看,胆小的在所在的山峰上眺望。那来到火云峰观看的弟子见到对战双方是仇池和炽磐的时候,都不免讶然。看到炽磐跟仇池拼得旗鼓相当,一些人暗暗赞佩:怪不得人家是大师兄呢,你看那把风云剑使得多好,不但把周身封得水泄不通,而且攻击的招式招招直指三长老要害,让三长老不得不加意回防,换了我们,恐怕早已经成了三长老的鞭下之鬼了!
仇池对战之中不忘观察四周动静,一则是害怕云霄宗诸人突施袭击,二则是防备炽磐或许有的隐藏助力。当看到从旁观战的宗门弟子的时候,心中的怒火顿时炽烈起来,心想,这些宗门弟子看到炽磐以下犯上而不来帮衬,实在是可杀可恨!而在这么多观战的弟子面前,自己跟炽磐的拼杀就像是表演,作为宗门长老,自己即使与炽磐战个平手,也会跌了身份,如果不慎落败,那笑话可就大了。看热闹的不怕局势大,老子倒无形中成了这热闹局势中的演员了!
想到这里,仇池果断决定施展杀招,尽快结果炽磐性命。接下来,鞭上加力,那鬼哭狼嚎之声更加猛烈,令旁观之人心中生出悲凉、哀戚之感。炽磐见状,口中念念有词,剑招突变,剑身疾如旋风般舞动,带出一朵朵乌云,向炽磐头顶罩去。
不得不说,身为火云宗三长老,仇池的功力确实比炽磐高出不少。双方都是拼命厮杀,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炽磐的气势却越来越弱,而仇池的气势则几无减弱的迹象。
再这么打下去,炽磐被杀只是迟早的事。
燕阳见状,扬声说道:“炽磐退下,我来斩杀仇池这个老鬼!”
说话之间,仗剑而出。
炽磐闻言,持剑猛攻一招,想要借机退出,孰料那仇池却死死缠住他不放,一招紧似一招地往他身上招呼。
燕阳冷笑道:“老鬼纠缠住炽磐,企图以此保命,无非是痴心妄想罢了!”
说罢,仗剑从仇池身后进攻。
仇池本想拖住炽磐,避免跟燕阳对战,以便寻机逃脱。他期望燕阳是个谦谦君子,只要他还在跟炽磐交手,燕阳就不加入战团。
结果却是,燕阳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讲武德,竟然跟炽磐联手,对他前后夹击起来。
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再跟炽磐纠缠,只得转回身来全力对付燕阳。
炽磐则趁机退下,拄着长剑喘粗气。
仇池那惊魂动魄鞭固然了得,燕阳从蛰罗雀那里移植来的剑法亦非同寻常,剑影闪烁之处,往往将仇池的长鞭压迫得不得不改变方向。
尤其关键的是,燕阳将冰寒之力融入剑法之中,手中长剑每与对手长鞭触碰一次,那长鞭上便结出一些冰花。到了后来,仇池的长鞭几乎变成了一杆冰鞭,挥动起来异常别扭。
半个时辰之后的某一刻,仇池终于抵敌不住,被燕阳一剑穿颈,献血直流。
燕阳却不杀他,而是对炽磐说道:“这是你们火云宗的叛徒,如何处置,还是由你们来决断吧!”
炽磐眼中喷火,说道:“仇池,你弒主背叛,堪堪导致宗门覆灭,而今落得这个下场,尚有何说?”
仇池面如死灰,却紧紧攥住手中长鞭,说道:“炽磐,我现在是火云宗掌门人,你联合外人杀我,这才是背叛!”
炽磐冷笑道:“是不是掌门人,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你问问在场这些门人,哪一个承认?”
仇池闻言,扭头瞧向围观众人。那些弟子或是低头看地,似乎是专注于蚂蚁搬家,或是扭头观天,似乎在欣赏飞鸟们那优美的身姿,没有一个人对他投以肯定的眼神。
看到大家这样的反应,仇池顿时心如死灰。他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的确做了许多对不起宗门、对不起弟子的事。对不起宗门也就算了,好在张天锡一向大度,不与自己计较;而对不起弟子之事,却是实实在在地烙印在人家的心坎上,平时不爆发,不是因为人家大度,而是因为人家畏惧,其中的恨意是挥之不去的。
即使没有这些私人仇怨,自己背叛宗门,不但置张天锡等人的死于不顾,反而帮着元破山和佝偻怪祸害宗门,弟子们又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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