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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之人。
你以前是身能由己的?袁大人其实才二十多,但似乎看得更开些,你们这些人,就是因为聪明,脑子动得太多才烦。
袁大人不会烦的?
袁野一口粗茶下了肚,有什么可烦的,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真是令人羡慕。在下便不行了,荒荒原野,皆是凶兽。我一无利爪,二无尖齿,脑子还不动,今天就坐不到这里了。
那你那个脑子能想到上面找你是为何?袁野多少有些讥讽,最后还不是上面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就这,许多人想要这机会还没有呢。….
梅可甲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冒出腾腾热气,轻笑一声,袁大人说的倒也在理。许多人想要这个机会还没有呢。在下也听说……那是个极聪明的人。
所以,你就不要那么聪明了。会死的。
袁大人想岔了。梅可甲笑着摇摇头,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若是上面能给个当笨人的机会,在下宁愿做个笨到家的人。
可惜就不知道他一个商人,能不能攀得上啊。
这日午后,朱厚照正沐浴着春天的温暖阳光时,
刘瑾迈着小碎步跑了进来,跪着磕头,殿下,梅可甲被押进京了。
皇太子神情一震,将他带来见我。对了,程敏政近来在干嘛?
刘瑾疑惑,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么个人。
程大人,每日去礼部当值,并未有什么动作。
朱厚照起身拍了拍屁股,所以,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那日你我还有张天瑞在宫外明明听到了他对学宫的建造颇为不满,怎么一个多月过去了,竟是一点风声也没有?
老实说,周经之后,朱厚照都在等着程敏政。
但三十多天多天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聒噪,搞得他都有些不
习惯,
当初,他是知道建造学宫会有困难,所以绕开了内阁和六部,即便如此,他都没有信心文官会默许他做这件事。
现在这是咋了?他们忘记这回事了?
刘瑾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猜测说:或许是知道殿下做这事乃是为了百姓,所以反而不添乱了呢。
不会的。朱厚照不可能自我欺骗到这种地步,我与这些文臣也算是几次交手了,哪一次是真正说服了他们的?程敏政也一样,他们都是固执的老头儿,但凡认准了,不可能会变。
这么说来……也许是在谋划着什么。
这也就是朱厚照考虑的了。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
但情形显然是不正常的。
稳妥起见,还是派人去盯一下吧。
是。刘瑾领命而去。
太子也回到了自己的书桉旁,他那个伴读杨慎比他安静、老实一点儿,下午的时候还会温书。
朱厚照见他辛苦,就会让人带点好吃的给他,
小孩子嘛,前几次还算矜持,后来见到小点心,都是开开心心的收下,然后告一声谢过殿下。
他现在笑起来也更加真了。
这个时代的小孩儿,应该一起掏过几次鸟窝,友谊就会不一样了。
半个时辰后,刘瑾才回来复命,殿下,梅可甲带到了。
带进来吧。
朱厚照说完又看向有些杨慎,你去外边儿玩一会儿。
杨慎执礼,是。
梅可甲是一商人,虽然有钱,但从来都是没有地位的,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进入这东宫之所,面见天下最为尊贵的皇太子。….
饶是他见过大场面,那也是要紧张的。
好在,他毕竟是经历许多考验的人,入了殿之后先啪啪跪下磕头,
草民梅可甲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不是买不起丝绸,主要是朱元章规定,商人只允许穿布。
这殿,气势恢宏,白天时阳光照射进来,便是地砖、木头都精致华贵的很,刚刚他也没敢看皇太子,只是大略扫了一眼,看到的是一个身着赤色圆领龙袍的身影。
梅可甲,
草民在。他的头低得更深了。
我来问你。你原本是张坋的人,毫无征兆的,你如何得知张坋要拿你顶罪,还提前做了准备?
梅可甲不敢怠慢,在心中想好了才说:张公公是宫里的人,小人原不该得罪、冒犯。只不过事急从权,也是为了活命才胆大行事,请殿下恕罪。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在说你不把宫里的人放在眼里,我是在问你,你怎么知道张坋忽然要开始拿你顶罪了?
梅可甲心道想几天几夜都没想过会直接问这个问题。
……回殿下的话,这件事,说来也是凑巧。小人是生意人,自然是南来北往的多,去年冬天时,小人曾在京城,当时朝廷正在廷推三边总制官的人选,但几次都没有结果,小人便觉得事情应该会有变,后来王越王大人的名字一出现,小人就知道三边总制官非他莫属。
为何?
乃是因为内官监太监李广之死。李广既死,三边总制官本不应有什么疑虑、更不应与王大人有什么关系才是,但一来廷推没有结果,二来王大人的名字反倒出现,所以小人断定应是皇上圣心默定。既然皇上都定了,张公公便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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