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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姬氏老族长叹息道:「行了,晓得了,回去我把姬闻鲸的腿打折还不行吗?」
两人是同龄人,也是老友。
姬老族长翻身下驴,对着杨老汉重重抱拳。
「不管怎么说,你老家伙替我护了外孙,以后到青鸾洲,酒水管够。」
杨老汉笑了笑,走出门一拳头砸落姬老族长抱拳双手,「能活到那天再说吧。」
直到略有日光洒落初雪城,栖客山便金灿灿的。
城中居住的高门子弟陆续登上,刚开始还以为是那位扫雪先生回来了,于是各自加快步伐。可等走到半山腰,却没瞧见扫雪先生,而看到一位背着长剑的绝美女子在扫雪。
终究还是有人没忍住问道:「姑娘是?为何在山上扫雪?」
龙丘棠溪笑着说道:「扫雪两年的那个人,是我山上道侣,他如今返乡了,我正好来了,就替他干一天活儿。」
龙丘棠溪直起身子,转过头对着一位女学子说道:「在你们读书人眼里,先生二字不是极重吗?为何你们愿意喊他一句扫雪先生?」
女子看了看身旁同窗,有些腼腆,毕竟面前女子实在是生的太美,扫雪先生真是好福气啊!
想了想,女学子说道:「可能这个人世间,大家都习惯了自扫门前穴,休管他人瓦上霜。有个愿意为他人扫雪的人,我们都会觉得有些愧疚吧。之所以愧疚,是因为自己没做到,没做到,自然要学,我们觉得,先生,不就是学问大嘛!」
龙丘棠溪闻言一笑,摆手道:「快登山吧。」
她知道,他在栖客山时,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扫完雪,返回三字塔了。
又花了三个时辰,龙丘棠溪终于扫雪上山。
山巅之上,一座略显破落的塔,便是他自囚两年之久的三字塔。
临近山崖,一株梅树梅花盛开。
有个儒衫中年人飘飘然落在此地,龙丘棠溪转身抱拳,轻声道:「见过乔先生。」
乔峥笠笑着摆手,示意不必如此多礼。
读书人轻声说道:「瞧见你们还能走到一起,我打心眼儿里高兴。有些事也别着急,等他刘景浊重新跻身登楼,他不哭着来找你就算他刘景浊够坚强了。」
龙丘棠溪笑了笑,轻声道:「肯定会哭的。」
那家伙有时候瞧着冷峻坚毅,实际上却是个极其多愁善感的人,可爱哭了。只不过,喝酒之后,多半是假哭,龙丘棠溪只是权当不知道而已。
那三百年的前一百年,最早二人在东胜神洲开了一间客栈,也卖酒,所以那家伙每天夜里都喝的一身酒气。
有一次真喝飘了,居然敢往自己屋子里凑,挨了一顿打才消停了几分。
结果第二天,就有个小男孩儿跑来,说刘掌柜喝多了,要夫人去接一下。
龙丘棠溪板着脸,将刘景浊往家扶。
结果那家伙死活上不去一处台阶儿,走一半儿便扶着墙狂吐。
吐完之后,那家伙说了一句话,虽然可能是故意说的,可决计是真话,龙丘棠溪这才消了前一天某人欲行不轨的气。
因为那个真心喝醉了的家伙,死死扯住自己胳膊,含糊不清道:「龙丘姑娘,遇见你真好。」
龙丘棠溪没去三字塔,而是走去梅树前,轻声道:「乔先生,我想带走她,重新栽到青椋山。否则,我怕等他真正瞧见青椋山那副破败景象时,会很难受。」
人世间能真正感同身受的事儿,不多。
可刘景浊心中难受,龙丘棠溪是真的能感觉到。
可能刘景浊自己都没发现,他只要与龙丘棠溪对视一眼,好像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乔峥笠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我觉得,还是让他回过青椋山后,自己亲手来移栽最好。你怕他难受,可青椋山覆灭之时,他已经有过一次了,这次更多的是愈合伤口,而不是揭开伤口吧?」
龙丘棠溪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她也是刚刚想到,若是自己这件事,那从前所受苦难,不就白受了。
又转头看了看三字塔,龙丘棠溪问了个天底下极多人好奇的事儿。
「乔先生,三字塔,是哪三字?」
乔峥笠笑道:「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仁义礼,有人说是信、恕、智。」
顿了顿,读书人轻声道:「刘景浊在此地两年,就悟出来一个字。一个诚字。」
三字塔建成以来,囚禁过的人不下一手之数,唯独刘景浊是自囚其中。
龙丘棠溪再次抱拳,轻声道:「再次谢谢乔先生,两年中,始终让他梦到的我。」
乔峥笠摆摆手,笑道:「做不成月老,搭鹊桥还不成吗?」
好像又快到一个仲秋日,分别一年,眨眼而已。……
有个一身白衣,干练无比的女子走出了扶舟县,直往西南方向那座青椋山去。
谢罗山一遭樊江月收获不小,正好借着给青椋山当「门神」时来磨练拳法。
争取稚子江之约,大获全胜。
沿着一条同样换做青泥的小河往西,很快就瞧见了那座漫山青椋木,也就是灯台树的山峰。
也没有多高,五百余丈而已,远远看去,倒是一侧的迟暮峰更为风景秀丽。
不多久,樊江月就走到了青椋山下,一棵倾倒在地,长满木耳的大树,拦住了登山路。
樊江月当即动手砍树,赶在天黑前就给自己搭建好了一处茅庐。
至少得有一年多,这间茅庐就是自个儿的栖身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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