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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很明显了。瞧瞧,这不就好了吗?
楚廉神色古怪,心说也就是大师姐了,换成别人试试?
站在河湾柳树底下许久,柳眠终于是将孩子们收了进去。也是此时,他才发现树底下站着个背剑青年。
读书人面露喜色,快步走来,离着老远就对着刘景浊作揖。
刘景浊也是一笑,抱拳回礼,并问道:“这些年柳先生过得可好?”
读书人满脸笑意,极其真诚,“好,我时常挂念刘兄,本以为今生再无相见之时了。”
刘景浊笑了笑,答道:“俗人总是俗事多,我也返乡没几年,这不,就带着弟子们重游离洲了。”
朝着柳眠一摆手,刘景浊说道:“还不快见过柳先生?”
三人齐齐行礼,楚廉与姜柚抱拳,但白小豆是作揖。
时至如今,白小豆还是穿着一身略显宽松的儒衫。
柳眠感慨道:“姜柚我认得,这位姑娘就是刘兄曾说的大弟子了吧?”
刘景浊笑着点头,“是,大名白桃。另外一个是几年前新收的弟子,青鸾洲人氏,叫做楚廉。”
见柳眠回头看了一眼,刘景浊便说道:“要开课是吧?你先忙你的,我今夜得借宿在你这儿了,明日再走。”
柳眠再次作揖,微笑道:“我去叮嘱几句,年年第一课都是齐读,我也不会多教什么,刘兄稍等片刻。”
随后走入柳眠书屋,听见的是齐齐的读书声音。
楚廉傻乎乎的贴在刘景浊身后,气得姜柚一把将其扯到后面,白眼道:“没点儿眼力见儿!”
刘景浊与白小豆差个一个肩膀,师父在前,徒弟在后。
里面传来极其清楚的读书声音:“苍颉作书,以教后嗣。幼子承诏,谨慎敬戒。
勉力讽诵,昼夜勿置。苟务成史,计会辩治。”
白小豆缓缓抬起头,低声道:“仓颉篇。”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问道:“记不记得我教你认字,先是哪一篇?”
白小豆记得清楚,便脱口而出:“急就篇。”
说完之后还在等师父下言,但没有下言了。
白小豆张了张嘴,低声道:“师父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刘景浊回头看了一眼,见白小豆可怜兮兮的,便也狠不下心语气冰冷了。
他无奈道:“就像是一家三口,明日缸里就没米了,说给孩子听有什么用?徒增烦恼而已,为何还要说?”
白小豆再次低下头,可眼眶已经发红了。
“那我就只能干瞅着吗?”
刘景浊摇头道:“有些事不该你管,你也白管,说不好就被人利用了。且昨日朱雀王朝的炼气士供奉传来一道消息,与你有关系。”
白小豆猛地抬头,“是什么事?”
刘景浊又灌一口酒,轻声道:“你进那处洞天,在海上听到的某些话,由始至终就是一场算计。”
白小豆一愣,“算计?是什么算计?”
刘景浊没有答复,沉默了许久才说了句:“以前我觉得,有些事情想不起来最好,那样你会开心些。可现在……师父觉得人得去面对自己的过往,我家豆豆也是一样。但要不要去面对,决定权在你。陆青儿留了一句话,在木鱼宗的木鱼里藏着,说让你不要进神霄洞天。”
转过头,刘景浊轻声道:“去不去,决定权在你。事先给你打个招呼,有些真相知道之后,你会很崩溃的。”
白小豆冷不丁一个笑脸,说道:“师父觉得我该去,那我就去。”
刘景浊一笑,“你不是要自由?那你得自己决定啊!”
白小豆哭丧着脸,伸手挽住刘景浊胳膊,撒娇道:“师父别生气了,我错了。”
姜柚嘴角都要翘到眼角了,这才对嘛!师父最疼大师姐,大师姐也最疼师父,向来如此的。
刘景浊问了句:“那块石头你一直带着吧?”
白小豆点头道:“一直带着呢,就走吗?”
刘景浊摇了摇头,轻声道:“明日一大早走,我们陪着你一块儿。”
顿了顿,刘景浊轻声道:“我不忍心,但你说得对,你长大了,人总要面对某些事情的。因为已经发生了,那就逃不掉。”
这天夜里,刘景浊摆了两壶酒,与柳眠聊到了大半夜。
两人讨论的,无非就是这么些年来,走出大山的孩子都如何。柳眠说有做了官的,也有下了狱的。
明面上过得都很好,事实上如何,谁也说不清。
次日清晨,刘景浊拜别柳眠,出来时却瞧见了个新先生。
柳眠微微一笑,说道:“是来接替我的,我要走了。”
刘景浊沉声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只要是需要出力的,不理亏,我就都行。现如今我力大无穷。”
柳眠摇了摇头,笑道:“去见见某些长歪了的学生,瞧瞧他们还认不认我这个先生。”
刘景浊略微一愣,旋即重重抱拳,并未说话。
定然是有些不必再以腊肉柴禾充当学费的孩子,让这位在柳眠镇百年的先生,失望了。
与大多数当师父先生的一样,弟子不学好,他会认为是自己没教好。
走出柳眠镇,沿着那条河往下十几里,刘景浊忽然站住,回头看向三个徒弟。
“今日陪你大师姐回家,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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